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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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獎
幾天後。
麗絲理發店。
“店長, 日升商場的吹風機補齊了！”店員語氣很激動，“昨天就有人買了吹風機，中了二等獎！”吹風機的盒子上寫著, 二等獎, 神秘大禮。
那人領獎的時候，商場的人說讓他過幾天去拿！
算算日子, 正好是今天。
“店長, 咱們不是說要買幾個回來用嗎？”店員問。
馬上就要過年了, 過年是他們理發店生意最好的時候，燙發卷發, 剪頭發洗頭發的, 那客人是周末的三倍都不止。
店長道：“你留在這邊, 我去看看。”這春風牌吹風機的貨到了，說明什麽？說明老板回來了，要是能碰到到他們理發店推銷的那姑娘, 這吹風機的價錢肯定更便宜一些。
店長很快就到了日升商場，去了春風牌吹風機的專櫃。
還真是巧了。
上回跟他推銷的姑娘就在吹櫃臺邊上呢！
店長擠了過去。
今天人怎麽這麽多？
“二等獎在哪？”那領獎的人舉著自己手裏的吹風機盒子，吹風機跟中獎的紙條都在裏頭。
說是神秘大禮, 可到底是什麽，這裏頭也沒說。
上回二等獎就是大米。
“稍等, 馬上就來了。”說話的正是沈夏, 她真沒想到, 這次先中的還是二等獎，這二等獎嘛, 是自行車。
幫孫富貴賣野味賺了一千五, 既然手裏有餘錢, 這次沈夏狠狠心, 拿了五百塊出來置辦禮品，一等獎是十四寸的黑白電視，二等獎就是自行車，三等獎三個，吹風機。
上回設置抽獎，這名聲已經打出來了，現在自然要讓名聲更響。
前期賺個名氣，等招牌值錢了，後期就是錢生錢。
“你這辦事拖拖拉拉的，是不是舍不得二等獎啊。”
“就是，上回就是三十斤大米吧，你直接買了送來不就行了嗎？”
大夥都以為這次的獎跟上回一樣。
“大夥別急，二等獎來了！”沈夏著看向遠處推著自行車過來的孫富貴，心裏一定，這才笑著對笑人說道，“這一次我們的吹風機獎品是過年大禮包，二等獎是鳳凰獎自行車！”
自行車！
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竟是自行車！
一臺自行車少說都要一百多呢，一臺吹風機才多少！
“自行車！”
“真是自行車！
圍觀的人親眼看到春風牌吹風機的工作人員（孫富貴）把綁著綢子大紅花的自行車推來了。
中了二等獎的那個人都傻了。
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二等獎竟然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沈夏提醒他：“把中獎的卡片拿出來，我們要對一下。”
“哦哦。”這人趕緊把中獎卡遞過去，沈夏給孫富貴看了一眼，兩人確定之後，蓋了一個已兌換的藍章，然後拿剪刀把其中一角給剪掉了，這才回收。
沈夏微笑著對中獎的人說道：“這自行車你可以帶走了。”
這自行車是我的了？
中獎那人推走自行車的時候，腳底打飄，直到回到家，都還覺得在做夢。
他家是一個有二十多口人的大雜院，現在這會，婆婆嫂子們都在水龍頭那排著隊，等著接水洗菜。
有嬸子問了：“大巖，你哪來的自行車啊？”還掛了一個大紅花的綢子，誰家有喜事啊？
大巖這才回神，看著手裏自行車，腦子漸漸清明，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哎喲，痛痛痛！
是真的，是真的！
大巖笑得停不下來。
這大巖在那傻樂什麽呢。
“嬸子，我中了二等獎，得了一臺自行車！”大巖喜滋滋的把自行車推進了屋，“媳婦，媳婦，我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買了一臺吹風機，還白送了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你又亂花錢了！”媳婦拿著掃帚就要打。
“沒有，沒有！一共就花了六十多塊，你看看，這兩樣東西呢……”
沒一會，大巖去日升商場買吹風機中了一輛自行車的事就傳開了。
原本覺得不想買吹風機的，這會都跑去湊熱鬧了。
商場。
“這位同志，你們抽獎，這一等獎是什麽啊？”二等獎都是自行車，那一等獎肯定更貴吧！會是什麽呢？
好多人問。
沈夏笑著說：“等你們中了一等獎，就知道了。”
保密。
麗絲理發店的店長擠到了沈夏身邊，“沈同志！”他指著自己，“你還認得我嗎？”
沈夏記性不錯，認出他了，“明店長。”
麗絲理發店的店長。
這位明店長想購買五臺吹風機，因為一次買五臺，所以想找沈夏問問，能不能優惠一點。
沈夏想了想，“如主果買十臺的話，買臺吹風機給你便宜五塊錢。”
明店長一算，能便宜五十塊呢。
旁邊孫富貴道：“這樣不好吧，咱們這邊本來就不夠賣的。陳經理還說呢，有大客戶又訂了一些……“
明店長一聽，怕沈夏反悔，趕緊說：“沈同志，我現在就要，你開單子吧！”
原價是六十的，便宜五塊是五十五，十臺就是五百五十塊。
明店長沒帶這麽多錢來。
沒帶錢肯定是不能開單子的，把貨送到理發店再給錢？不行，這邊人手不夠。
只有把錢帶來，在商場開了單子，才能把貨運走。
很快，明店長回去把錢帶來了。
就這回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又看到沈同志他們在補貨了。
怎麽會賣得這麽好呢？
明店長給了錢，拿了貨。
孫富貴叫住他：“你就這麽走了，不看看中沒中獎嗎？”
明店長一向沒有中獎的手氣，不過看大夥買了吹風機就地拆開，他也跟著拆了起來，到第八臺的時候，拆出了一個三等獎！
三等獎！
明店長激動的把抽獎卡拿給沈夏看：“我中了三等獎！”
旁邊有人聽到了，“又中一個！”
沈夏對孫富貴說，“你去把倉庫裏的那個三等獎拿出來。”
孫富貴看她一眼，這裏不都是吹風機嗎，給一個就是了。
沈夏說：“就是紅色盒子裝的那個。”
當作獎品的吹風機，裏頭是沒有抽獎卡的。
孫富貴問：“盒子畫著龍鳳的？”
沈夏：“對。”
龍鳳是喬月用顏料畫的，要是不說，根本就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印上去的呢。
就畫了獎品的三臺吹風機。
孫富貴拿過來了。
沈夏把吹風機遞了明店長：“這是三等獎，限量版吹風機一臺，這可是現在賣的都沒有的款！”
明店長心裏樂開了花！
他特別中意這款。
沈夏說，“要是開了分店，記得過來我這邊買吹風機啊。”
“借你吉言。”明店長覺得沈夏太會說話呢，開分店，他以後賺了錢，肯定會開的。
孫富貴幫明店長把貨搬到外頭的車上，是他們店的車，自行車，吹風機用繩子綁在後頭，直接給運回去。
這幾天中獎的概摔還挺高，最關鍵的是，這中的獎都是大獎！
自行車！
吹風機！
很多人都好奇一等獎是什麽，可是啊，這吹風機的盒子沒寫，這櫃臺的服務員也不肯說。
到底會是什麽呢？
比自行車還貴的，手表？
下午五點。
沈夏去倉庫點了一下貨，還剩一百多臺吹風機。
沒想到會賣得這麽快。
貨肯定是撐不到年底了，要不要再讓電氣廠做一批呢？
“你怎麽不走啊？”沈夏奇怪的看著孫富貴。
櫃臺關上了，倉庫的貨點好，現在六點了，該回家了。
孫富貴深嘆一口氣，“我家裏一堆人，回去吵得耳朵疼。”
沈夏想起來了，“你二姐一家？”孫富貴的二姐當了知青，現在是帶著鄉下丈夫跟兩個孩子一起回來了。
上回好像就聽孫富貴說過。
孫富貴：“不止，上回那個孩子還在我家住著。”他現在後悔啊，那天明明看到葉柳了，怎麽怎麽沒讓葉柳把孩子帶走呢，等他想起來把孩子還給葉柳，葉柳就跑得不見人了。
悔啊。
他一個大男人，跟孩子較什麽勁啊，當時他就不該說話，直接把孩子往葉柳懷裏一放。
這樣不就甩掉了一個大麻煩嗎。
現在他家人多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不說在外頭租個房子嗎？”
孫富貴望天。
沈夏道：“行，那你自個琢磨吧，我回去了。”她要下班了，在這櫃臺站著，累了一天。
三百多臺吹風機賣出去了，這次，沈夏賺了不少錢。
拋開本錢，除去分給孫富貴的那一份，她自個凈賺八千。
再加之前抵押的錢，她可以把銀行把抵押合同給拿回來了。
明天就去。
這做買賣就是這樣，忙起來忙死，閑下來是真閑。
孫富貴等沈夏走後，猶豫半天，腳步一轉，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沈夏回到四合院，門上掛著鎖，裏頭是黑的，沒開燈。
看來梁松沒過來。
她心裏有一些失落。
她有兩天沒看到他了。
沈夏打開院門進去，打開正廳的燈才發現，桌上還壓了一張紙條，她快步走過去，拿起一看。
是梁松留下的，說煤爐裏的炭是新添的，鍋裏有飯菜，讓她趁熱吃。
還說郵遞員送來了她的信跟包裹，梁松特意放到了她屋裏，就是怕孫富貴過來看到了。
孫富貴那也有一把沈夏家裏的鑰匙，開院門的。
沈夏房間的鑰匙，孫富貴可沒有。
沈夏放下信，回自己屋，一眼就看到了梁松說的包裹跟信，先拆的信，原來是雜志社寄來的，上回她連著照片寄過去的稿子，雜志社收了。
她寫了兩稿，一稿是介紹吹風機的，另一篇當時寫的是商場抽獎那次，兩篇都潤過色了，寫吹風機的標題是科枝明代，引領潮流。商場抽獎那篇就是人民安民安業了……
反正就是寄唄。
收了就是驚喜，不收也沒什麽，就是浪費幾張郵票。
那包裹裏裝的就是她寫的那篇報導的那一期。
沈夏打開包裹，翻開雜志開始看。
倒數第三頁，她看到了自己投的稿子，還有幾張小小的春風牌吹風機的照片。
這雜志叫《看未來》，難怪會選中她的稿子。
第二天。
沈夏先去了銀行，把抵押的四合院給贖了回來，銀行經理還很意外呢，重新評估了沈夏，對沈夏比上次更熱情了。
從銀行出來。
沈夏買了二十份《看未來》的雜志，給電氣廠跟塑料廠都寄了一本過去。
之後給日升商場留了二本，又放了兩本去吹風機的櫃臺。
剩下的抱回家去了。
緊接著，拿了一臺新吹風機，寄到了《看未來》的雜志社，裏頭還捎了信，說這吹風機是給雜志社的全體工作人員用的。
今天日升商場櫃臺的人依舊火爆，只不過，沈夏提前跟商場說了，限賣二十臺。
倉庫裏的吹風機不夠賣了。
中午匆匆吃了一點東西，下午，孫富貴守著櫃臺，沈夏用商場的辦公室的電話，給電氣廠的良主任打過去，“良主任，吹風機再加三百臺。”
又說，“你把單位的銀行賬號給我，我先給你們結款。”
良主任立刻就把單位的賬號報了過來。
上回沈夏給的是現金，這次直接轉賬。
一臺吹風機六十，三百臺就是一萬八，這還沒算賣那八十的，賺錢還是很快的，當然了，塑料廠跟電氣廠的工錢，還有商場的抽成，都是算在成本人工費裏的，這筆錢沈夏早就留了出來。
沈夏說：“銀行說，這筆錢快的話三四天就給收到，慢的話，得六七天。”
“我知道！”對於銀行收款這事，良主任是知道的。
等通完話，回去他就電氣廠的人繼續生產吹風機。
有工人問：“塑料廠那邊生意好，他們還能時間接這外殼單子的嗎？”
良主任有些拿不準。
他說，“咱們先幹咱們的，這事我會去解決的。”先去塑料廠問問，到時候再跟沈主任說一聲。
又有單子了，整個電氣廠都挺高興的。
安市。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麻辣燙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一大早，吳桂英就起來了，打開門，外頭站了好些個菜販子，吳桂英把他們領進屋，她買了一個臺稱。
“蘿蔔五斤三兩。”
“青菜六斤。”
“土豆十斤。”
吳桂英一邊稱一邊結錢。
只要菜新鮮，又是她家缺的，她都會買，多一點少一點無所謂，現在都沒時間去那農貿市場買了，所以就讓菜農把菜送過來。
好在她家要的菜多，人家都願意送。
她買得最多的就是雞蛋了。
茶葉蛋，這是一天都不能停的，還鹵蛋，荷包蛋，都是放在框子裏的，定好價，要就自己夾。
從村裏請的幫工路嬸子已經過來了，收拾桌子，洗碗，還有摘菜，手腳特別利索，吳桂英開的是一個月四十元。
要是幹得好，生意好，肯定會多給一些，這個她沒跟路嬸子說。
先幹著。
又是忙碌的一天。
這天中午，正是最忙的時候，吳桂英的娘家嫂子帶著侄女吳敏過來了。
吳桂英看到了，“嫂子，你帶小敏是吃東西還是去後面坐一會？”她說，“我現在正忙吧，你要是想吃點東西，那就自己拿框子夾，要是想休息，就去樓上躺一會。”樓上主臥的門是鎖著的，裏頭有家裏的貴重東西。
其他房間，沈夏的房間是鎖著的，沈河的房間正在收拾，還沒弄出來。
剩下一個小間是客房，那裏有個竹床，上面放了被褥，可以去那休息。
吳桂英說完，看娘家嫂子沒應，又來了一波客人，她就自己忙了起來，沒管那邊。
吳桂英娘家嫂子叫肖春紅，她生了一兒一女，就兩孩子，吳敏是她的小女兒，今年二十歲。
肖春紅是聽說吳桂英在城裏發達了，開了店鋪，這才帶著女兒過來了。
肖春紅坐了半小時，吳桂英才端著兩碗叫麻辣燙的玩意過來了，擺到她跟小敏的面前，“大嫂，小敏，你們先吃點東西。”
“老板，過來稱一下。”
吳桂英一看客人又來稱菜了，趕緊過去了。
一天就是這個狀態。
在鍋爐前脫不開身。
肖春紅站起來走過去，“桂英啊，你這生意挺好啊。”
吳桂英一邊幹活一邊回應，“還行吧。”眼睛盯著案秤，給客人算著賬。
肖春紅看吳桂英跟她說話頭都不擡，有些不高興。
又勉強說了一句，“桂英啊，我帶小敏過來呢，是找你有點事。”
吳桂英讓沈大國收錢，自己把菜放到撈勺裏，這才有空跟肖春紅說話，“大嫂，這中午正是生意最忙的時候，有什麽事等三點再說，行嗎。”
又補上一句，“你們自己吃，吃完可以去外頭逛逛，也可以去要上休息一下，我這邊招呼不過來。”
肖春紅看她一眼，悶悶的回去了。
桌邊，吳敏已經吃起來了，看到肖春紅回來，把另一碗往肖春紅那推，“媽，有牛肉丸子呢！還有雞蛋呢！”都是好料！
好吃！
吳敏吃得可開心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肖春紅瞪了不懂眼色的女兒一眼，又看向旁邊忙得團團轉的大姑子，心裏氣悶，這大姑子還真大忙人了。
她這大嫂過來，都不說招呼一下。
雖是對吳桂英不滿，可到底是餓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好吃！
沒一會，肖春紅就吃完了，又端了碗去找吳桂英，“桂英，還要一碗！”
“前面的，別插隊啊！”
“到後面排隊去！”
吳桂英道，“這是我娘家大嫂。”
“這親戚就能插隊啊？”
“我們排半天了。”
吳桂英一臉為難的看著肖春紅，拿出五塊錢，“大嫂，你帶小敏去外頭館子吃行嗎。”這邊招呼不開啊。
要是真給肖春紅加碗了，那影響以後的生意。
五塊錢。
肖春紅伸手就把錢接了過來，臉上笑開了花，“我這就帶小敏出去轉轉。”
把空碗放到桌上，拉吳敏就出去了。
五塊錢，夠吃好多東西了。
不過肖春紅可舍不得吃，她把錢藏起來了，帶著吳敏在外頭幹轉。
吳敏腿都走酸了，“媽，我們去大姑家樓上休息吧。”
“等會，她說三點才有空呢，我們三點再回去。”就算是為了那五塊錢，也得聽吳桂英的話。
下午三點。
累癱的吳敏回到了大姑家，“大姑，你這有水嗎？”
“有！”吳桂英笑著給吳敏倒了杯熱水，還問，“要加糖嗎？”
“要！”吳敏眼睛發亮。
吳桂英給水裏加了一點白糖，用勺子攪了攪，這才端給吳敏。
連著站了三四個小時，吳桂英也累壞了，手酸得都擡不起來。她坐到椅子上，都不想動，沈大國去外頭買飯去了。
今天生意好，客人特別多，他們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再自己做飯了。
“大嫂，你們怎麽突然來了？”吳桂英問肖春紅。
肖春紅坐到吳桂英身邊，直白說道：“小敏一直在家閑著，也不是個事，我聽你們村的人說你這邊缺人，我想著用外人還不如用自家人，桂英，你說呢？”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收拾臟碗的路嬸子。
路嬸子聽到這話，手裏的動作一頓。
吳桂英道：“大嫂，你是想讓小敏到我這邊幫忙嗎？”
“對！”
“行啊，我這邊人手不夠，正缺人呢！”吳桂英看向吳敏，“不過我先說好，這邊的活挺累人的，小敏一個姑娘家，我怕她吃不了這苦。”
“大姑子，你放心，我家小敏別的不成，就一樣好，幹活從不叫苦！”肖春紅是打定主意把吳敏放在這賺錢了。
吳桂英可是吳敏的親姑姑，這幹活的事，肯定是外人多幹一些。
肖春紅又看了路嬸子一眼。
就的就是那個外人。
“東西帶了嗎？”吳桂英問。
“沒帶。”吳敏望著吳桂英，“我媽說，大姑你會幫我買新的。”
這傻孩子，怎麽把這話說出來了。
肖春紅面上一臊，趕緊解釋，“早上準備了，出來得急，忘帶了，我明天就給她把衣服送過來。”
又說，“可以把夏夏不穿的衣服給小敏。”
吳桂英道，“我家夏夏不穿的都是打了補丁不能再穿的舊衣服。”她看向吳敏，“大姑可是先跟你說好，這冬天要早起的，洗菜的時候手要放在水裏，現在這天氣不好，等到了冬天，這水可就凍人了。”
吳敏猶豫起來。
她怕凍手。
她轉頭看向肖春紅，“媽，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咱們家不缺吃喝，你不是說了嗎，等給我找到好婆家，嫁過去就不用幹活了。”
可以讓丈夫養。
肖春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在家吃吃喝喝啥也不幹，哪個好人家要你？你現在到你大姑這邊來，我就媒婆說，你是在外頭賺錢，到時候介紹的對象肯定比現在好。”
吳桂英一想也是，就把吳敏留下來了。
吳敏幹活慢不說，還吃不了苦。
早上六點起來，她能磨蹭到八點，再說洗菜，人家洗了十斤菜，她就洗兩斤，粗心大葉不說，還老把菜葉子弄壞。
還有中午收碗筷的時候，才幹了兩天，就打碎了三個碗。
吳桂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再說肖春紅說回家拿衣服，拿到現在，都三天了，還沒送來。
吳敏穿的是吳桂英找出來的舊衣服。
吳桂英說了吳敏好幾回，這丫頭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該出差還是會出差，一點都沒有改進。
吳桂英真想把她給送回去。
又過幾天，沈夏突然回來了，這把吳桂英喜得不行，當天晚上都想早點收工歇著了，可想到菜沒賣完，又一直有客人來，就一直沒關店。
晚上。
吳桂英才問沈夏，“這次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先前出差，可比這次久。
沈夏笑：“那邊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回來看看，後天我又要走。”塑料出了點問題，她回來是準備跟游主任好好談一談，看看塑料廠現在是什麽想法，還要不要繼續合作。
吳敏看到沈夏，也挺開心的。
晚上，表姐妹一塊睡的。
吳敏拉著沈夏說了半宿的話，
全是她的煩惱，“表姐，每天那麽早起來，我真起不來啊。我這手一到冬天就會長凍瘡，這怎麽洗碗呢？”
她不想幹，她想回家。
可，她媽又說不幹活的話，說不到一個好婆家。
要不再咬撐一撐。
沈夏聽到吳敏說找好婆家就楞了，舅媽是怎麽教表妹的，結婚到了婆家，就能過好日子？
不一定吧。
“表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我知道有個塑料廠在招工，你要不要去試試？”
“塑料廠啊，”吳敏有點害怕，“我沒幹過啊。”萬一人家不要她呢。
沈夏道，“萬事開頭難，去試試嘛。那邊八點半上班，在是住員工宿舍樓，八點樓起來就行了。”
吳敏眼睛一亮。
想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0-31 03:25:03~2022-10-31 23:3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東京櫻花下的黃昏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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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麗絲理發店。
“店長, 日升商場的吹風機補齊了！”店員語氣很激動，“昨天就有人買了吹風機，中了二等獎！”吹風機的盒子上寫著, 二等獎, 神秘大禮。
那人領獎的時候，商場的人說讓他過幾天去拿！
算算日子, 正好是今天。
“店長, 咱們不是說要買幾個回來用嗎？”店員問。
馬上就要過年了, 過年是他們理發店生意最好的時候，燙發卷發, 剪頭發洗頭發的, 那客人是周末的三倍都不止。
店長道：“你留在這邊, 我去看看。”這春風牌吹風機的貨到了，說明什麽？說明老板回來了，要是能碰到到他們理發店推銷的那姑娘, 這吹風機的價錢肯定更便宜一些。
店長很快就到了日升商場，去了春風牌吹風機的專櫃。
還真是巧了。
上回跟他推銷的姑娘就在吹櫃臺邊上呢！
店長擠了過去。
今天人怎麽這麽多？
“二等獎在哪？”那領獎的人舉著自己手裏的吹風機盒子，吹風機跟中獎的紙條都在裏頭。
說是神秘大禮, 可到底是什麽，這裏頭也沒說。
上回二等獎就是大米。
“稍等, 馬上就來了。”說話的正是沈夏, 她真沒想到, 這次先中的還是二等獎，這二等獎嘛, 是自行車。
幫孫富貴賣野味賺了一千五, 既然手裏有餘錢, 這次沈夏狠狠心, 拿了五百塊出來置辦禮品，一等獎是十四寸的黑白電視，二等獎就是自行車，三等獎三個，吹風機。
上回設置抽獎，這名聲已經打出來了，現在自然要讓名聲更響。
前期賺個名氣，等招牌值錢了，後期就是錢生錢。
“你這辦事拖拖拉拉的，是不是舍不得二等獎啊。”
“就是，上回就是三十斤大米吧，你直接買了送來不就行了嗎？”
大夥都以為這次的獎跟上回一樣。
“大夥別急，二等獎來了！”沈夏著看向遠處推著自行車過來的孫富貴，心裏一定，這才笑著對笑人說道，“這一次我們的吹風機獎品是過年大禮包，二等獎是鳳凰獎自行車！”
自行車！
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竟是自行車！
一臺自行車少說都要一百多呢，一臺吹風機才多少！
“自行車！”
“真是自行車！
圍觀的人親眼看到春風牌吹風機的工作人員（孫富貴）把綁著綢子大紅花的自行車推來了。
中了二等獎的那個人都傻了。
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二等獎竟然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沈夏提醒他：“把中獎的卡片拿出來，我們要對一下。”
“哦哦。”這人趕緊把中獎卡遞過去，沈夏給孫富貴看了一眼，兩人確定之後，蓋了一個已兌換的藍章，然後拿剪刀把其中一角給剪掉了，這才回收。
沈夏微笑著對中獎的人說道：“這自行車你可以帶走了。”
這自行車是我的了？
中獎那人推走自行車的時候，腳底打飄，直到回到家，都還覺得在做夢。
他家是一個有二十多口人的大雜院，現在這會，婆婆嫂子們都在水龍頭那排著隊，等著接水洗菜。
有嬸子問了：“大巖，你哪來的自行車啊？”還掛了一個大紅花的綢子，誰家有喜事啊？
大巖這才回神，看著手裏自行車，腦子漸漸清明，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哎喲，痛痛痛！
是真的，是真的！
大巖笑得停不下來。
這大巖在那傻樂什麽呢。
“嬸子，我中了二等獎，得了一臺自行車！”大巖喜滋滋的把自行車推進了屋，“媳婦，媳婦，我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買了一臺吹風機，還白送了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你又亂花錢了！”媳婦拿著掃帚就要打。
“沒有，沒有！一共就花了六十多塊，你看看，這兩樣東西呢……”
沒一會，大巖去日升商場買吹風機中了一輛自行車的事就傳開了。
原本覺得不想買吹風機的，這會都跑去湊熱鬧了。
商場。
“這位同志，你們抽獎，這一等獎是什麽啊？”二等獎都是自行車，那一等獎肯定更貴吧！會是什麽呢？
好多人問。
沈夏笑著說：“等你們中了一等獎，就知道了。”
保密。
麗絲理發店的店長擠到了沈夏身邊，“沈同志！”他指著自己，“你還認得我嗎？”
沈夏記性不錯，認出他了，“明店長。”
麗絲理發店的店長。
這位明店長想購買五臺吹風機，因為一次買五臺，所以想找沈夏問問，能不能優惠一點。
沈夏想了想，“如主果買十臺的話，買臺吹風機給你便宜五塊錢。”
明店長一算，能便宜五十塊呢。
旁邊孫富貴道：“這樣不好吧，咱們這邊本來就不夠賣的。陳經理還說呢，有大客戶又訂了一些……“
明店長一聽，怕沈夏反悔，趕緊說：“沈同志，我現在就要，你開單子吧！”
原價是六十的，便宜五塊是五十五，十臺就是五百五十塊。
明店長沒帶這麽多錢來。
沒帶錢肯定是不能開單子的，把貨送到理發店再給錢？不行，這邊人手不夠。
只有把錢帶來，在商場開了單子，才能把貨運走。
很快，明店長回去把錢帶來了。
就這回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又看到沈同志他們在補貨了。
怎麽會賣得這麽好呢？
明店長給了錢，拿了貨。
孫富貴叫住他：“你就這麽走了，不看看中沒中獎嗎？”
明店長一向沒有中獎的手氣，不過看大夥買了吹風機就地拆開，他也跟著拆了起來，到第八臺的時候，拆出了一個三等獎！
三等獎！
明店長激動的把抽獎卡拿給沈夏看：“我中了三等獎！”
旁邊有人聽到了，“又中一個！”
沈夏對孫富貴說，“你去把倉庫裏的那個三等獎拿出來。”
孫富貴看她一眼，這裏不都是吹風機嗎，給一個就是了。
沈夏說：“就是紅色盒子裝的那個。”
當作獎品的吹風機，裏頭是沒有抽獎卡的。
孫富貴問：“盒子畫著龍鳳的？”
沈夏：“對。”
龍鳳是喬月用顏料畫的，要是不說，根本就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印上去的呢。
就畫了獎品的三臺吹風機。
孫富貴拿過來了。
沈夏把吹風機遞了明店長：“這是三等獎，限量版吹風機一臺，這可是現在賣的都沒有的款！”
明店長心裏樂開了花！
他特別中意這款。
沈夏說，“要是開了分店，記得過來我這邊買吹風機啊。”
“借你吉言。”明店長覺得沈夏太會說話呢，開分店，他以後賺了錢，肯定會開的。
孫富貴幫明店長把貨搬到外頭的車上，是他們店的車，自行車，吹風機用繩子綁在後頭，直接給運回去。
這幾天中獎的概摔還挺高，最關鍵的是，這中的獎都是大獎！
自行車！
吹風機！
很多人都好奇一等獎是什麽，可是啊，這吹風機的盒子沒寫，這櫃臺的服務員也不肯說。
到底會是什麽呢？
比自行車還貴的，手表？
下午五點。
沈夏去倉庫點了一下貨，還剩一百多臺吹風機。
沒想到會賣得這麽快。
貨肯定是撐不到年底了，要不要再讓電氣廠做一批呢？
“你怎麽不走啊？”沈夏奇怪的看著孫富貴。
櫃臺關上了，倉庫的貨點好，現在六點了，該回家了。
孫富貴深嘆一口氣，“我家裏一堆人，回去吵得耳朵疼。”
沈夏想起來了，“你二姐一家？”孫富貴的二姐當了知青，現在是帶著鄉下丈夫跟兩個孩子一起回來了。
上回好像就聽孫富貴說過。
孫富貴：“不止，上回那個孩子還在我家住著。”他現在後悔啊，那天明明看到葉柳了，怎麽怎麽沒讓葉柳把孩子帶走呢，等他想起來把孩子還給葉柳，葉柳就跑得不見人了。
悔啊。
他一個大男人，跟孩子較什麽勁啊，當時他就不該說話，直接把孩子往葉柳懷裏一放。
這樣不就甩掉了一個大麻煩嗎。
現在他家人多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不說在外頭租個房子嗎？”
孫富貴望天。
沈夏道：“行，那你自個琢磨吧，我回去了。”她要下班了，在這櫃臺站著，累了一天。
三百多臺吹風機賣出去了，這次，沈夏賺了不少錢。
拋開本錢，除去分給孫富貴的那一份，她自個凈賺八千。
再加之前抵押的錢，她可以把銀行把抵押合同給拿回來了。
明天就去。
這做買賣就是這樣，忙起來忙死，閑下來是真閑。
孫富貴等沈夏走後，猶豫半天，腳步一轉，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沈夏回到四合院，門上掛著鎖，裏頭是黑的，沒開燈。
看來梁松沒過來。
她心裏有一些失落。
她有兩天沒看到他了。
沈夏打開院門進去，打開正廳的燈才發現，桌上還壓了一張紙條，她快步走過去，拿起一看。
是梁松留下的，說煤爐裏的炭是新添的，鍋裏有飯菜，讓她趁熱吃。
還說郵遞員送來了她的信跟包裹，梁松特意放到了她屋裏，就是怕孫富貴過來看到了。
孫富貴那也有一把沈夏家裏的鑰匙，開院門的。
沈夏房間的鑰匙，孫富貴可沒有。
沈夏放下信，回自己屋，一眼就看到了梁松說的包裹跟信，先拆的信，原來是雜志社寄來的，上回她連著照片寄過去的稿子，雜志社收了。
她寫了兩稿，一稿是介紹吹風機的，另一篇當時寫的是商場抽獎那次，兩篇都潤過色了，寫吹風機的標題是科枝明代，引領潮流。商場抽獎那篇就是人民安民安業了……
反正就是寄唄。
收了就是驚喜，不收也沒什麽，就是浪費幾張郵票。
那包裹裏裝的就是她寫的那篇報導的那一期。
沈夏打開包裹，翻開雜志開始看。
倒數第三頁，她看到了自己投的稿子，還有幾張小小的春風牌吹風機的照片。
這雜志叫《看未來》，難怪會選中她的稿子。
第二天。
沈夏先去了銀行，把抵押的四合院給贖了回來，銀行經理還很意外呢，重新評估了沈夏，對沈夏比上次更熱情了。
從銀行出來。
沈夏買了二十份《看未來》的雜志，給電氣廠跟塑料廠都寄了一本過去。
之後給日升商場留了二本，又放了兩本去吹風機的櫃臺。
剩下的抱回家去了。
緊接著，拿了一臺新吹風機，寄到了《看未來》的雜志社，裏頭還捎了信，說這吹風機是給雜志社的全體工作人員用的。
今天日升商場櫃臺的人依舊火爆，只不過，沈夏提前跟商場說了，限賣二十臺。
倉庫裏的吹風機不夠賣了。
中午匆匆吃了一點東西，下午，孫富貴守著櫃臺，沈夏用商場的辦公室的電話，給電氣廠的良主任打過去，“良主任，吹風機再加三百臺。”
又說，“你把單位的銀行賬號給我，我先給你們結款。”
良主任立刻就把單位的賬號報了過來。
上回沈夏給的是現金，這次直接轉賬。
一臺吹風機六十，三百臺就是一萬八，這還沒算賣那八十的，賺錢還是很快的，當然了，塑料廠跟電氣廠的工錢，還有商場的抽成，都是算在成本人工費裏的，這筆錢沈夏早就留了出來。
沈夏說：“銀行說，這筆錢快的話三四天就給收到，慢的話，得六七天。”
“我知道！”對於銀行收款這事，良主任是知道的。
等通完話，回去他就電氣廠的人繼續生產吹風機。
有工人問：“塑料廠那邊生意好，他們還能時間接這外殼單子的嗎？”
良主任有些拿不準。
他說，“咱們先幹咱們的，這事我會去解決的。”先去塑料廠問問，到時候再跟沈主任說一聲。
又有單子了，整個電氣廠都挺高興的。
安市。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麻辣燙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一大早，吳桂英就起來了，打開門，外頭站了好些個菜販子，吳桂英把他們領進屋，她買了一個臺稱。
“蘿蔔五斤三兩。”
“青菜六斤。”
“土豆十斤。”
吳桂英一邊稱一邊結錢。
只要菜新鮮，又是她家缺的，她都會買，多一點少一點無所謂，現在都沒時間去那農貿市場買了，所以就讓菜農把菜送過來。
好在她家要的菜多，人家都願意送。
她買得最多的就是雞蛋了。
茶葉蛋，這是一天都不能停的，還鹵蛋，荷包蛋，都是放在框子裏的，定好價，要就自己夾。
從村裏請的幫工路嬸子已經過來了，收拾桌子，洗碗，還有摘菜，手腳特別利索，吳桂英開的是一個月四十元。
要是幹得好，生意好，肯定會多給一些，這個她沒跟路嬸子說。
先幹著。
又是忙碌的一天。
這天中午，正是最忙的時候，吳桂英的娘家嫂子帶著侄女吳敏過來了。
吳桂英看到了，“嫂子，你帶小敏是吃東西還是去後面坐一會？”她說，“我現在正忙吧，你要是想吃點東西，那就自己拿框子夾，要是想休息，就去樓上躺一會。”樓上主臥的門是鎖著的，裏頭有家裏的貴重東西。
其他房間，沈夏的房間是鎖著的，沈河的房間正在收拾，還沒弄出來。
剩下一個小間是客房，那裏有個竹床，上面放了被褥，可以去那休息。
吳桂英說完，看娘家嫂子沒應，又來了一波客人，她就自己忙了起來，沒管那邊。
吳桂英娘家嫂子叫肖春紅，她生了一兒一女，就兩孩子，吳敏是她的小女兒，今年二十歲。
肖春紅是聽說吳桂英在城裏發達了，開了店鋪，這才帶著女兒過來了。
肖春紅坐了半小時，吳桂英才端著兩碗叫麻辣燙的玩意過來了，擺到她跟小敏的面前，“大嫂，小敏，你們先吃點東西。”
“老板，過來稱一下。”
吳桂英一看客人又來稱菜了，趕緊過去了。
一天就是這個狀態。
在鍋爐前脫不開身。
肖春紅站起來走過去，“桂英啊，你這生意挺好啊。”
吳桂英一邊幹活一邊回應，“還行吧。”眼睛盯著案秤，給客人算著賬。
肖春紅看吳桂英跟她說話頭都不擡，有些不高興。
又勉強說了一句，“桂英啊，我帶小敏過來呢，是找你有點事。”
吳桂英讓沈大國收錢，自己把菜放到撈勺裏，這才有空跟肖春紅說話，“大嫂，這中午正是生意最忙的時候，有什麽事等三點再說，行嗎。”
又補上一句，“你們自己吃，吃完可以去外頭逛逛，也可以去要上休息一下，我這邊招呼不過來。”
肖春紅看她一眼，悶悶的回去了。
桌邊，吳敏已經吃起來了，看到肖春紅回來，把另一碗往肖春紅那推，“媽，有牛肉丸子呢！還有雞蛋呢！”都是好料！
好吃！
吳敏吃得可開心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肖春紅瞪了不懂眼色的女兒一眼，又看向旁邊忙得團團轉的大姑子，心裏氣悶，這大姑子還真大忙人了。
她這大嫂過來，都不說招呼一下。
雖是對吳桂英不滿，可到底是餓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好吃！
沒一會，肖春紅就吃完了，又端了碗去找吳桂英，“桂英，還要一碗！”
“前面的，別插隊啊！”
“到後面排隊去！”
吳桂英道，“這是我娘家大嫂。”
“這親戚就能插隊啊？”
“我們排半天了。”
吳桂英一臉為難的看著肖春紅，拿出五塊錢，“大嫂，你帶小敏去外頭館子吃行嗎。”這邊招呼不開啊。
要是真給肖春紅加碗了，那影響以後的生意。
五塊錢。
肖春紅伸手就把錢接了過來，臉上笑開了花，“我這就帶小敏出去轉轉。”
把空碗放到桌上，拉吳敏就出去了。
五塊錢，夠吃好多東西了。
不過肖春紅可舍不得吃，她把錢藏起來了，帶著吳敏在外頭幹轉。
吳敏腿都走酸了，“媽，我們去大姑家樓上休息吧。”
“等會，她說三點才有空呢，我們三點再回去。”就算是為了那五塊錢，也得聽吳桂英的話。
下午三點。
累癱的吳敏回到了大姑家，“大姑，你這有水嗎？”
“有！”吳桂英笑著給吳敏倒了杯熱水，還問，“要加糖嗎？”
“要！”吳敏眼睛發亮。
吳桂英給水裏加了一點白糖，用勺子攪了攪，這才端給吳敏。
連著站了三四個小時，吳桂英也累壞了，手酸得都擡不起來。她坐到椅子上，都不想動，沈大國去外頭買飯去了。
今天生意好，客人特別多，他們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再自己做飯了。
“大嫂，你們怎麽突然來了？”吳桂英問肖春紅。
肖春紅坐到吳桂英身邊，直白說道：“小敏一直在家閑著，也不是個事，我聽你們村的人說你這邊缺人，我想著用外人還不如用自家人，桂英，你說呢？”
她看了一眼在旁邊收拾臟碗的路嬸子。
路嬸子聽到這話，手裏的動作一頓。
吳桂英道：“大嫂，你是想讓小敏到我這邊幫忙嗎？”
“對！”
“行啊，我這邊人手不夠，正缺人呢！”吳桂英看向吳敏，“不過我先說好，這邊的活挺累人的，小敏一個姑娘家，我怕她吃不了這苦。”
“大姑子，你放心，我家小敏別的不成，就一樣好，幹活從不叫苦！”肖春紅是打定主意把吳敏放在這賺錢了。
吳桂英可是吳敏的親姑姑，這幹活的事，肯定是外人多幹一些。
肖春紅又看了路嬸子一眼。
就的就是那個外人。
“東西帶了嗎？”吳桂英問。
“沒帶。”吳敏望著吳桂英，“我媽說，大姑你會幫我買新的。”
這傻孩子，怎麽把這話說出來了。
肖春紅面上一臊，趕緊解釋，“早上準備了，出來得急，忘帶了，我明天就給她把衣服送過來。”
又說，“可以把夏夏不穿的衣服給小敏。”
吳桂英道，“我家夏夏不穿的都是打了補丁不能再穿的舊衣服。”她看向吳敏，“大姑可是先跟你說好，這冬天要早起的，洗菜的時候手要放在水裏，現在這天氣不好，等到了冬天，這水可就凍人了。”
吳敏猶豫起來。
她怕凍手。
她轉頭看向肖春紅，“媽，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咱們家不缺吃喝，你不是說了嗎，等給我找到好婆家，嫁過去就不用幹活了。”
可以讓丈夫養。
肖春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在家吃吃喝喝啥也不幹，哪個好人家要你？你現在到你大姑這邊來，我就媒婆說，你是在外頭賺錢，到時候介紹的對象肯定比現在好。”
吳桂英一想也是，就把吳敏留下來了。
吳敏幹活慢不說，還吃不了苦。
早上六點起來，她能磨蹭到八點，再說洗菜，人家洗了十斤菜，她就洗兩斤，粗心大葉不說，還老把菜葉子弄壞。
還有中午收碗筷的時候，才幹了兩天，就打碎了三個碗。
吳桂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再說肖春紅說回家拿衣服，拿到現在，都三天了，還沒送來。
吳敏穿的是吳桂英找出來的舊衣服。
吳桂英說了吳敏好幾回，這丫頭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該出差還是會出差，一點都沒有改進。
吳桂英真想把她給送回去。
又過幾天，沈夏突然回來了，這把吳桂英喜得不行，當天晚上都想早點收工歇著了，可想到菜沒賣完，又一直有客人來，就一直沒關店。
晚上。
吳桂英才問沈夏，“這次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先前出差，可比這次久。
沈夏笑：“那邊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回來看看，後天我又要走。”塑料出了點問題，她回來是準備跟游主任好好談一談，看看塑料廠現在是什麽想法，還要不要繼續合作。
吳敏看到沈夏，也挺開心的。
晚上，表姐妹一塊睡的。
吳敏拉著沈夏說了半宿的話，
全是她的煩惱，“表姐，每天那麽早起來，我真起不來啊。我這手一到冬天就會長凍瘡，這怎麽洗碗呢？”
她不想幹，她想回家。
可，她媽又說不幹活的話，說不到一個好婆家。
要不再咬撐一撐。
沈夏聽到吳敏說找好婆家就楞了，舅媽是怎麽教表妹的，結婚到了婆家，就能過好日子？
不一定吧。
“表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我知道有個塑料廠在招工，你要不要去試試？”
“塑料廠啊，”吳敏有點害怕，“我沒幹過啊。”萬一人家不要她呢。
沈夏道，“萬事開頭難，去試試嘛。那邊八點半上班，在是住員工宿舍樓，八點樓起來就行了。”
吳敏眼睛一亮。
想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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